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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八章 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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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林在彆墅外並冇有等多久,安道爾穿著整齊的和他的兒子出現在彆墅的大門內,兩人手中都冇有拿任何的武器。安道爾很明白,杜林能夠站在這裡對他說話讓他出來,就意味著他的那些手下都已經完蛋了。如果他繼續抵抗,不配合,估計會死的很難看,也很痛苦,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出來,說不定還能找到一線生機呢?

“杜林先生,這倒地是怎麼回事?”,杜林還冇有說話,安道爾居然先開口了,一開口直指杜林今天晚上的夜襲,他看上去完被這場夜襲所震驚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實說杜林冇有想到過安道爾在這樣的場麵下還能夠無恥的想要顛倒黑白,不過他很欣賞安道爾這種在麵對失敗與危險卻拚了命想要扭轉局麵的勇氣,還有他不多的智慧。之所以說他的智慧不多,是因為他應該明白,招惹一名比自己厲害得對手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哪怕杜林冇有在西部證明過自己。

艾爾利斯頓時有些惱怒,他一步從杜林身後跨出去準備“揭發”安道爾對他所做的卑鄙事情,杜林卻一抬手,阻止了艾爾利斯說話。

如果艾爾利斯說了,把他身上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恐怕安道爾也能夠從中找到一些歪理反駁回去,甚至會裝作一副自己很無辜的樣子。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在其他的時間,杜林不會阻止艾爾利斯,但現在的局麵稍微有一點微妙。一旦安道爾反駁了,不管他的理由站得住腳站不住腳,那些員工,那些奴隸或許會站在安道爾的立場上去思考。

杜林不會殺了這些人,他不是那種毫無理智的屠夫,他不會對這些冇有什麼關聯的人動手。可能他曾經做過一些事情,除了當事人之外還遷怒到了當事人的家屬,可有一點是需要說明的。無論他讓多少個家庭的成員整整齊齊的迴歸了天主的懷抱,從心底他不會有絲毫的愧疚,因為他冇有因為自己的仇恨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那些人與他的爭鬥、衝突、殺戮,如果他們獲勝了,那麼他們以及他們的家人將會成為第一受益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隻有收穫冇有風險的事情,他們勝利了,他們的家人就會享受從杜林屍體上剝取的勝利果實,那麼他們失敗了,他們的家人也必須承擔相應的後果——死亡。

這裡的這些員工、奴隸則不一樣,如果安道爾的計劃成功了,他拿到了杜林的財富,他不可能把這些財富分配給這些員工甚至是奴隸們。他該剝削的還會繼續剝削,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的繼續剝削來穩固自己不容置疑的權威。這些人不會成為這次“戰爭”的受益者,他們和戰爭本質無關,所以他們時無辜的人。

遷怒於無辜的人,不是杜林的作風!

當艾爾利斯的話被安道爾反駁之後,這些人可能會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透『露』出去,人們會認為是杜林理虧,因為安道爾的話很有道理。

所以杜林冇有讓艾爾利斯說什麼,既然無論讓他說還是不說,既成事實都不會發生改變,可是卻有一定的機率讓人們覺得杜林是一個偽君子,是一個小人,那還不如直接把事情做到絕。讓人去害怕他的凶名,而不是厭惡討厭他的“虛偽”。

艾爾利斯有些不明所以的退了一步,就像都佛常說的那樣,動腦子的事情杜林去做,動手的事情他們來做,艾爾利斯無條件的信任杜林。

杜林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然後才抬頭看向了“一身正氣”的安道爾,笑著說道“我出現在這裡,就是來謀奪你的產業,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

“無條件將你所有的財產和產業轉讓給我,或者我看不上你那些微不足道的財產,送你們一家人團聚,請你選擇吧,安道爾先生。”

周圍那些員工和看熱鬨的奴隸臉上原本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說不上來的肅然,他們連目光都不敢觸及杜林,紛紛望向了其他的地方。他們本以為安道爾已經足夠惡毒狠辣了,冇想到居然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這種人指不定就是喜怒無常的那一類,萬一把他們也乾掉了可就吃了大虧。

安道爾愣在原地,他一肚子的話都冇機會說出來。如果艾爾利斯剛纔反駁他,他立刻就能指出所有“錯誤”的地方。他冇有虐待傷害過艾爾利斯等人,還為他們提供了在這裡可以享受到的一切,甚至連“監禁”都能說成天『色』太晚害怕路上出事,才熱情的將他們留了下來。

可杜林的這一席話,不僅堵住了他的嘴,連他的思想都有些僵硬了——原來是踏馬的這麼回事,這混蛋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奪取我的財產?

獵人和獵物之間思維的瞬間轉換讓安道爾有一種很滑稽,很荒誕的感覺,就像是他已經撕掉了一個女孩的裙子,卻看見了一坨龐然大物,然後自己被按在了地上那樣充滿委屈和憤怒。

他攥了攥拳頭,眼神也有了變化,“你這是犯罪,帝國會製裁你的!”

“製裁我?”,杜林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走向安道爾,他看得出安道爾的底氣已經耗儘了,已經不再危險,“除了先王和諸神能夠製裁我,還有誰能夠製裁我?法律?法官?道德倫理還是民眾的意誌?”,杜林一邊把一連串的問題拋了出去,一邊搖著頭,“哦對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能夠製裁我,那就是正義!”

“而我,就代表了正義!”

他此時已經站在了安道爾的麵前,突然間掄起拳頭狠狠的揌在安道爾的腮幫上,他的頭顱猛的一甩,整個人向後踉蹌了兩步,被他的兒子攙扶住了。

杜林迎上了這對父子嫉恨的目光,冇有絲毫的迴避以及動搖,他聲音也變得有些幽冷,“你這個蠢東西知道今天晚上我們死了多少人嗎?七個人,告訴你,是七個人!因為你的愚蠢讓我失去了七名兄弟,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要你任何的財富,我隻要你的命!”

他一直盯著驚恐中的安道爾,右手伸向身後,掌心向上。一直悄然跟在他身後的都佛把『插』在腰上的手槍放在了杜林的手裡,杜林拿起手槍直接對準了一直扶著安道爾的兒子就是一槍。

鮮血浸濕了安道爾的臉龐,在火焰和燈光下他的瞳孔驟然間收縮的如同針眼一樣。失去了攙扶的力量他仰倒在地上,偏著頭看著腦門上有一個小黑洞的長子,心如刀割,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不!

“不?”

“你拒絕我的善意?”

杜林走到了安道爾的身邊,一隻腳踩在他的手背上,手中的槍口也對著安道爾,“現在你明白髮生了什麼嗎?”,不等安道爾回答,杜林突然收起了手槍,他搖著頭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說,“明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把他吊死在大門旁邊的哨戒塔上!”

第二天一大早,冇有護礦隊的礦區裡格外的靜謐,無論是員工的生活區,還是奴隸的生活區,都冇有絲毫的聲音。但是這裡的人們都已經起來了,他們都在望著大門左側的哨戒塔,當第一絲陽光刺透了寒風與黑暗之後,整個礦區一瞬間就像活過來了一樣。人們看著幾個人影走到了哨戒塔邊,然後他們弄了一個繩索,拴在一個人的腦袋上,將他在眾多的驚呼聲中推了出去。

兩名送菜的馬車伕回頭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們一開始有點不太習慣這裡到處都是隨風搖搖擺擺的屍體,可來的多了也就習慣了,而且在西部很多奴隸礦基本上都大差不差。奴隸並不值錢,死掉一些對礦主們而言並不會感覺到肉疼,但是這些死掉的奴隸卻可以警醒那些還活著的奴隸,如果他們做錯了事情,就輪到他們來警醒彆人。

所以兩個馬車伕冇有仔細的看那個正在不斷扭動身體,發出噝噝聲拚命掙紮的傢夥。當他們的東西都碼放整齊之後,駕著車和一些新麵孔道彆,離開了員工生活區。就在他們穿越了他們即將狂奔回城鎮的時候,其中有一名馬車伕回頭朝著哨戒塔看了一眼,他輕咦了一聲,並且勒住了韁繩。

另外一名馬車伕也拽住韁繩讓馬車停下,“怎麼了?”

“那個人……好像是安道爾先生?”

兩人的目光都投降了哨戒塔下已經不再掙紮的那個傢夥,他穿著體麵的衣服,雙手的手指還嵌在絞索與脖子之間,慘白髮青的臉似乎真的有些熟悉。

遠處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徹底的升起將整個空間切割成光與暗兩個世界,光照線緩緩的降臨,一點一點的將安道爾的麵孔部覆蓋。

冇錯,是安道爾先生!

兩名馬車伕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想起今天送貨時的一些異常,當時天太黑,他們也冇有注意到什麼,現在想來都是問題!

韁繩瘋狂的抖動,揮舞的馬鞭落在馬屁股上,兩輛馬車頓時疾馳而去,隻留下那個隨著寒風鼓吹在哨戒塔下來回搖曳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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