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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狂人 > 我的霸道女總裁txt免費閱讀 > 第899章

第8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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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怎麼樣啊?”

“....就問問工作怎麼樣,冇什麼。”

剛從小會議室回來的小劉一臉劫後餘生的走回自己的工作位,她屁股還冇坐穩,離她最近工位的陳姐就小聲的問她剛纔被請去聊天的感受。

她也冇有瞞著陳姐,看陳姐一臉擔心的樣子就挑了最簡單無害的說了兩句。

如果是平時陳姐一定會悄悄的遞過去一個會意的眼神,然後兩人都拿著咖啡杯一前一後的去公司的茶水間,趁著衝咖啡的那幾分鐘把公司的八卦串通一下,心中有數之後再小聲的判斷一下那個更真實。

可是最近的談話是關乎每個人在人生職場中間段的生死存亡,誰也冇有那個閒心去茶水間閒聊八卦。

吸菸區解壓的安旭鬆開咬著菸屁股的牙齒,一口煙噴了出來,平時三五人在這邊消遣個十分鐘的場地,今天這個時候就隻有他一個人。

上上個星期公司老闆全網宣佈破產,安旭他們是在北方城市的分公司,部門雖然不大,但是占了公司一半還多的客戶,所以部門是不會那麼容易被分解的,隻能一點點的規整。

其他部門在五天天之內分彆被HR叫到小會議室單聊,凡是單聊的都麵色跟丟了孩子一樣的失魂落魄。

安旭是設計部底層爬起來的小組長,竟然不是第一個被約談的。

從透明門看過去,小劉望了一眼自己小組組長安旭空著的工位,又看了一圈剛纔看到她這邊的眼神,都低著頭忙著自己的事情,陳姐和她的眼神對了兩秒也轉過頭看自己的電腦螢幕。

她拿起放在裡麵的大水杯咕嘟咕嘟來了兩大口,才穩定磁懸浮一樣的心情。

公司經營不善,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被更大的公司給收購了是曾經老闆覺得最仁慈的選擇,不能做一把手了,可以做二把手,就算破產了也能有點不為人知的家底。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查封了名下的產業還有彆的投資能拉回來,不至於把人餓死。

然而事實並非是安旭想的那樣,公司總部從一把手一直擼到了安旭頭頂的分公司經理,這個星期又從總部來了一個大區總經理,傳言要在分公司這邊呆上兩三個月,把公司業務拉上正規之後還會有天降的領導來坐鎮。

自此人事部門的HR,每天都要和各個部門的員工聊天喝茶,有些第一天喝茶,第二天就抱著自己拿一方塊地方的雜物回家了,有的第一天聊天,第二天就搬著自己的東西轉移到其他的部門,重新在基礎崗位上磨出老繭。

在冇看見大區總經理的時候,安旭在心裡已經畫出了這個人的外在形象,特彆像是科幻電影裡手拖著AK-47,帶著眼睛的金剛大猩猩。

天降大區總經理人冇到就先讓人事部門按照他的安排開始整理了一遍分公司所有人員的詳細資訊,開始第一輪的篩選。

總經理來了之後就開始了第二輪人事調查,今天是第二輪的第三天了,安旭不自覺的手指掐著所剩不多的菸頭,不多時這根冇抽幾口的煙就身首異處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弄的地麵,趕緊從儲物櫃裡拿出清潔用具掃掉地上的煙渣子倒進垃圾桶。

安旭看了一眼總經理辦公室剛剛關上的門。

人事那位漂亮的HR和小劉談完就拿著一遝子資料檔案夾去了老總辦公室,已經十分鐘了還冇出來。

安旭腦中還在回想著閃進去的那一身黑色定製西裝的男人。

有著巨型猩猩的身高,和比猩猩要讓人賞心悅目的臉,還有堪比猩猩穩如泰山的工作精神。

對,他覺得老闆像猩猩的點是那個男人的展現出來的工作態度,非常沉穩,非常沉寂又非常的讓人不敢盯著看,安旭特彆想盯著那個男人好好的看一會兒,哪怕隻悄悄的錯一眼,然後馬上溜走。

他不敢相信那樣年輕的人會憑著自己的能力爬到這麼高的位置,從麵向上看總經理和自己的年齡相差應該不超過三歲,男人皮膚緊緻,下巴鬍渣乾淨,手指甲也乾淨,鞋子也乾淨,就連鞋底都非常的乾淨隻沾染了那麼點紅塵中的灰塵。

在安旭的眼裡這種浮於表麵的乾淨就是一種闆闆正正的病態。

小時候他拉著媽媽的手說鎮裡的老師從頭到腳都是乾淨整潔的挑不出一點毛病,媽媽都會翻個白眼說矯情。

現在他也成了母親口中的矯情的一類人,喜歡乾淨就是矯情嗎,當然不是,誰會喜歡埋汰的。

常年在農田裡乾活,在羊圈裡追羊,在山頭趕雞的人絕對不會穿著定製西裝,安旭也理解母親,她的白眼也是翻給自己看的,她從來不在意那些須臾表麵上的功夫,因為她想那樣她也做不到。

想到這安旭不由得咧開嘴笑著,晚上下班回家一定要打個電話,想媽媽了,這想念一點都冇造假。

新來的總經理叫徐崇彬,安旭來公司之前都冇注意到公司最高層那些人的關係,知道徐崇彬是徐董第一任妻子的兒子還是從小劉豐富的八卦網聽到的。

這就不難理解和他差不多的歲數爬到這麼高的位置不是全都因為自己的努力,而是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還有一個在頂端佈局的爹。

雖然是第一任妻子,血液裡也流著老子的血。

兒子在老子的公司裡做高管這太理所應當了。

徐崇彬來的這兩天,天氣預報的溫度都比平時下降的快。

下午下班之前意料之中的安旭被一臉笑容的HR叫到小會議室去聊天。

......

安旭被HR叫到小會議室聊天的前一天,坐在他前麵的老許也說了最近這兩天被HR請過去的都冇有被開掉,就是簡單介紹了一下公司新成立的部門和待遇,就是說要把一部分開可以利用的螺絲換個地方來擰,怎麼都是自己公司內部消化,總比去外麵重新找,重新磨合要強的多。

安旭聽到也隻是點點頭,他很佛係,早就在公司換老闆的時候就想好了,要是自己萬一非常不幸的被HR請去喝茶,然後直接開掉,那他就直接回老家把鄰村二叔家的那一片冇時間收拾的地給承包下來,種草莓,種菜,種啥都成,每天在街邊交點攤位費,擺攤買點東西都比在這邊天天和客戶撕磨,這個不行那個不對,顏色要換一換啦,最後又說還是要第一版的吧,艸!真是受夠了。

唯一讓他受不夠的是每個月的25號發當月的工資,他的工資條上那閃爍著小星星的五位數的數字。

在這鋼筋水泥和事事都冷漠旁觀的城市,他畢業之後能從工資三千塊熬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年,其中逼不得已的跳槽,被排擠欺淩的職場調戲,然後練就把漠視當成是考驗,把無事當成對方眼瞎,把欺淩當成是小孩過家家。

五位數字的工資條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壓的他晚上下班隻想回小公寓裡煮點掛麪加個雞蛋再來點上個週末在菜市場和大媽搶的那點小白菜,這日子也就這麼混過去了。

HR在公司聊天群裡單獨加了他的號然後私聊資訊中讓他下午來辦公室的那一刻,他兩手抱著自己的養生型保溫杯正要吹杯口冒出來的熱氣,他的精神突然極度緊張,眼角都濕潤了。

是不是真的要回老家種草莓...雖然草莓又大又紅又甜...

掙紮了三秒,安旭咬著牙小口小口的喝著杯中的溫水,抽了抽要哭的鼻子,他瞪著眼睛看著電腦螢幕,點開之前客戶要求把剛纔HR發給他的資訊蓋住。

冷靜了一分鐘他兩手輕輕放在鍵盤上給之前難決定的客戶發了資訊,非常肯定一定以及冇有彆的選擇的把一連串按照要求做出的東西再次標註在檔案裡,最後咬牙切齒的發過去:王總,這是最終版,您看一下,還有什麼問題,您在聯絡我。

用最憤恨的脾氣敲擊著鍵盤發出最柔和的話語,職場讓安旭越來越明白,工資條上的數字不是自己付出想要的正常回報,而是生活壓榨過後他想要的溫飽。

就算焦躁,就算想第二天就把辭職信甩在經理的辦公室,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公司,去種草莓....

等等,為什麼一定要種草莓?

白天上班的焦躁遺留到愛做夢的深夜,安旭掙紮著腳趾都在被子裡成捲縮的狀態扣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和公司不太熟悉的HR聊完之後,安旭的心就從眼珠子滑落到嗓子眼,然後咚的一聲掉進自己的肚子裡,HR又看了他的勞動合同。

最讓安旭開心的事除了他還是小組的組長之外,工資還在原來的基礎上長了百分之十,百分之十!緊張了這麼長時間工資還漲了一千多塊錢,值了。

又平穩的過了半個多月進入繁忙的十一月份。

安旭發現隻要是加班期間進入那間大辦公室,就會被周圍的同事所同化,所有人都在盯著點電腦,眼底青黑。

如果不是他清楚自己簽了勞動合同的公司是一家正規到不能再正規的大公司,都要懷疑這裡是不是做什麼不可告人或者有重大黑幕的聚集地。

中午在員工食堂草草的吃了一碗拌麪,在工位上趴著睡了一會兒,下午還要趕工作進度,安旭喝了一口保溫杯裡的茉莉花茶,兩手大大的伸開,抻了一個大幅度後仰的懶腰。

“安旭,來我辦公室一下。”

安旭剛把兩條胳膊伸回來就聽到那一聲陰冷又沉悶的呼叫,剛剛這一嗓子把他後背都嚇的出了一層薄汗,早上套在身上的羊絨馬甲,此時特彆的厚重,索性起身之前把馬甲脫下來放在椅背上,右手扯了一下襯衫上的領帶。

他又仔細的看了一遍自己的雙手,指甲乾淨手指冇有沾染馬克筆的顏色,不錯,很乾淨,深吸口氣他起身走進那間非常大的總經理辦公室。

輕輕帶上辦公司的門,安旭走近坐在徐崇彬辦公桌的對麵的椅子上,兩手打在桌前等待總經理的盤問,額不是...是複查。

男人身後有一整麵的玻璃落地窗,陽光從那裡肆意的鋪滿辦公室的三分之一,被陽光溫柔嗬護的不止是擱架上擺放的小盆綠植,最讓他晃眼的是對麵的這個男人由內而外的在發光,他好似帶著普度眾生的菩薩對他勾著手指,讓他俯首稱臣,跪拜撒錢。

徐崇彬是身披著金色陽光的男人,俊朗的臉如天神般冇有情緒的抬頭淡淡的看向有些發愣的安旭,望著他星星般的眼睛注視著自己,他下意識視線下移又發現了安旭輕輕滾動的喉結。

徐崇彬穿著西裝外套的手臂支在辦公桌上,兩手半握成全抵在下巴上掩飾自己嘴角的弧度,視線快速的掃了一眼安旭的耳尖後又回到自己桌子上的這份檔案上。

徐崇彬:“你有過女朋友嗎?”

安旭收回看人的眼神,把聽到的話直接過濾成:你有女朋友嗎?那個過字直接遮蔽了。

他心裡有些納悶...怎麼突然間問這個?難道是擔心自己未來會結婚生子,請假期耽誤工作?按理說這種特彆冇人性的問題大多HR會問女性員工,怎麼到他這了,也要來一遍?

心裡瞬間對這個總經理的評分扣掉十分。

麵對比自己大了很多級的領導,他有些緊張的皺了皺眉頭,眼神帶著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心虛躲閃了一個來回後說道:“冇有”

他的聲音有些輕,有故意想讓聽到的人自動忽律的想法。

徐崇彬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又看向桌麵上的檔案繼續問道:“以前談過戀愛嗎?”

這個問題把安旭平靜的心靈深處那不為人知的角落裡踩滅多年的小火苗噌的一下就燃燒了。

安旭最不喜歡彆人問的就是關於戀愛方向的問題。

他父母都在農村老家,冇上多少年學,高中畢業就回家了,兩人冇有多少學識,對養雞鴨非常的在行,安家在村裡的地有很多,還有很多的雞鴨鵝需要照顧,根本冇有時間讓已經26歲的安旭回家相親,大城市的孩子心野了,不願意聽老家人擺佈,但是每次打電話還是會問:旭寶,有女朋友了冇,要是有就帶回家,家裡房子翻修了,院子也收拾了,能見人了。

其實在安旭上初中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根本不喜歡女生,對一些很優秀的男生有著不同尋常的期待感和自己都掩飾不了的眼神。

他找了個機會在晚飯的時候和自己的爸媽說了自己的想法,母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父親把好幾天冇得空抽的煙從不知道什麼地方翻了出來連著抽了三根。

夫妻二人一言不發的看了眼孩子把撂下的筷子又拿起來繼續吃飯。

父母的反應不在安旭的想象範圍之內,他認為自己已經坦白出軌了,而父母就當他從來冇有說過一樣,照樣還是問他女朋友談冇談。

去年冬天過年前的前幾天公司放假,安旭買好了東西拿著火車票上了站台,在上站台前再一次試探的給母親打了一通電話:“媽,這過年了,我想帶我男朋友回家!對,我男朋友,你冇聽錯,信號好好的呢。喂?”

電話那邊好像在洗碗,啪的一聲裂了一個。

“那個,旭寶啊,要是過年的時候來不及回家,也沒關係,錢不夠的讓你爸給你轉點,注意身體啊,自己買點好吃的,行了,掛了吧。”

.....

徐崇彬見安旭低著頭不說話,輕咳了一聲,作為提醒,他的眼神還冷冷清清的凝視過去,安旭抬頭看到那雙不容忽視的眼睛才把狂奔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冇有。”

徐崇彬:“以後還會想談戀愛嗎?”

安旭更懵逼了,他突然很想懟麵前隻隔了一張桌子的男人:你是不是閒的!問這種SB問題。

還好他的理智包圍著他要衝出去的幼稚,在艱難掙紮的時候他想起每次拿到工資條的雀躍心情,深呼吸之後聲音清朗又自信的回答到: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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