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硯塵剛走進電梯後，手機響了，從褲兜裡摸出手機，掃了一眼號碼，按下接聽鍵。“說。”語氣不耐。“硯哥，晚上來清宴喝酒。”打電話的是陸墨錦。“冇空。”他盯著跳動的層樓數，拒絕得很徹底。“硯哥，好歹我這幾天，為沈小姐的事，忙前忙後，兄弟的麵子不給，沈小姐的麵子你也不給？”陸墨錦換了另種說法。果然，宋硯塵沉默了兩秒，轉了口風，“事情辦好了嗎？”“白素說明天來辦理，我剛沈小姐約好見麵時間。”“我晚點。”“多晚都等你。”那頭歡快地掛了電話，這時，電梯也發出‘叮’聲，到了樓層。宋硯塵邁出電梯，徑直往沈今姒住的房子方向走。開門的是張姨，張姨見到宋硯塵，很客氣請了人進來。“她呢？”宋硯塵換好鞋，掃了一遍，冇看到沈今姒的身影。張姨麵上保持著笑意，答：“今姒在房間裡接電話，兩個孩子在洗澡。”“您忙，我進去把東西給宋承寧。”宋硯塵也很有禮貌。張姨頷首，離去，宋硯塵拎著包直往宋承寧的房間走去，宋承寧已經洗好澡了，正在擦頭髮，聽到門開的聲音，轉過頭，看到宋硯塵頓作微頓，很快又若無其事的擦著頭髮。宋硯塵走過去時，包擱在衣櫥邊，人走近，“在這兒住得習慣嗎？”宋承寧點了點頭，繼續擦。宋承寧一天一晚冇見宋硯塵，但也冇有因此而變得跟他親近，因為以前，宋硯塵幾天不見人影是常有的事，習慣了。宋硯塵見他不說話，於是說：“明天準備去上學。”宋承寧停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搖頭。“你已休息了一天，還是說以後都不想去上學了？”小傢夥不說話，宋硯塵看不得他這種倔樣，惱怒地嗬斥：“說話。”語氣有點重，重到門口的沈今姒聽到了，她忙推開房門，看到宋硯塵，急步走向父子倆，問。“怎麼了？”沈今姒一到，宋承寧忙躲到她的身後，尋求庇護，沈今姒也真得護著他，責問宋硯塵。“你乾什麼這麼大聲？”宋硯塵對上沈今姒不滿的眼神，又是直勾勾的盯著他，什麼氣發不上來，良久，逼出一句。“他不說話……”“又不是今天才這樣，你得耐心，不能對小孩大吼大叫，要引導。”沈今姒耐心的勸告。說完，轉身把宋承寧拉了過來，臉上瞬間溫柔。“承寧，我們去吹頭髮。”一邊說，一邊把人拉到另一邊，冇搭理宋硯塵。宋承寧很乖巧的任沈今姒牽著走，但小眼神卻有點得意的瞟向宋硯塵，宋硯塵一臉冇表情，瞧著他得意的樣子。“大叔，你來了。”隨著一道嬌俏又歡快的聲音響起，裹著白色浴袍的小肉團衝進了房間，直奔向宋硯塵。宋硯塵忙彎腰接住，“剛洗完澡？”小傢夥笑眯眯地點頭，抬起小肉手臂湊到他鼻間，“香不香？”宋硯塵聞到一股奶香味，很好聞，笑了，“冇人比你更香了。”歲歲開心地咧嘴，然後又開始討他的糖，什麼時候帶過來給她，宋硯塵轉頭看向正在給兒子吹髮的沈今姒。“這個得問你媽，她同意了，我纔敢帶過來。”沈今姒因為吹風機的聲響，冇聽見，並未接話，歲歲轉了轉烏溜溜的眼珠子。“媽咪同意了的。”“我問她。”歲歲無奈的點頭，隨後歲歲又跟宋硯塵說今天乾了什麼事。宋硯塵一邊應，一邊眼神瞟向沈今姒，她神情專注地照顧著孩子，像照顧她自個的孩子一樣。他又低眼瞧了瞧懷中的歲歲，看到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小女娃，安安靜靜地呆在他懷裡，竟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宋硯塵唇角微勾。宋承寧的頭髮乾了，沈今姒又把歲歲叫過來吹，歲歲的頭髮長，吹的時間長了些，吹了多久，宋硯塵就在房間裡呆了多久。待兩個小傢夥都安頓好了，沈今姒離開房間，歲歲跟在她身後，“媽咪，晚上我想跟你睡。”以前歲歲一直跟她睡，但最近分房睡，想著是有一段過渡期，答應了，小傢夥開心地又奔回到宋承寧房間。父子倆還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的。“宋承寧，晚上我跟媽咪睡，你要不要也一起來？”歲歲很大方邀請。宋承寧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睡，也有點想試試，但又擔心宋硯塵罵，轉頭看人。宋硯塵故意不看他，宋承寧落寞的收回視線，這落在了歲歲的眼裡，她立馬扯了扯宋硯塵，奶聲奶氣的說。“大叔，好晚了，你要回家去了！”宋硯塵：“……”這就開始趕他了，虧他還覺得她是最可愛的孩子。“我有事找你媽。”宋硯塵站起身，往門口走去。待宋硯塵一走，歲歲立馬湊到宋承寧跟前，小聲安慰他：“晚上他走了，你跟我們一起睡，他不知道的。”宋承寧感激地看了眼歲歲，歲歲又是咧嘴笑了，之後，像是想到什麼，抓著他的手央求。“宋承寧，那次你在車裡說話了，以後你跟我說話，好不好？”媽咪跟她說，要幫宋承寧張口說話，她也要幫，因為他不僅幫她作證，還教她數獨。“好。”宋承寧應了一聲。歲歲震驚地瞪大眼，她聽到宋承寧說話了，隨後她又得寸進尺起來。“以後都說話，好嗎？”“好。”又是一聲，歲歲開心的要瘋了，噠噠地跑向門口，她要告訴媽咪去。宋硯塵站在沈今姒房門口，因為沈今姒不讓他進去，他隻能站在門口。“不能心急，他其實會說話的，不想說話，肯定是你讓他難過了，你越是吼他，隻會起反作用。”沈今姒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宋硯塵背倚在門邊，懶洋洋地，眼神卻一直瞟著房間裡的人，沈今姒正在房間裡找東西。“你剛纔是要讓他上學，一會我跟他說說。”話落，就聽見歲歲跑過來，“媽咪，大叔，宋承寧跟我說話了，他答應我，以後都跟我說話。”
-